刚刚因为在骸骨周边发现了一张王姓员工的照片,所以李明这边安排了一组人到老纺织厂档案室里面去查找一些当年相关工人的资料,只不过找起来比较困难,因为纺织厂倒闭多年。
当年的工人也早都下岗了,留在本地的本来就不多时间又过去了这么多年,想要找当时的一名员工,而且还可能是失踪员工,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只不过没办法,现在只能在这些废纸箱里面找当年的一些档案资料了。
"找到了!"小李突然从纸箱堆里探出头,手里攥着一叠用生锈铁夹固定的员工登记表。纸张边缘已经发脆,翻动时簌簌落下碎屑,油墨印就的名字在岁月侵蚀下变得模糊不清。小王凑过去,手电筒光束扫过表头——"镇江纺织厂员工档案"几个字勉强可辨。
留守处的老门卫老张戴着老花镜凑过来,浑浊的眼睛盯着名单:"这些都是老厂子的人,现在还在世的没几个喽。"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划过纸张,突然停在某个名字上,"这个王建军,我记得!他以前是仓库管理员,总爱在地下室整理货物。"
小王立刻来了精神:"您还记得他什么时候离开厂子的吗?"
老张皱起眉头,额头上的皱纹拧成一团:"得有年头了......好像是有一年冬天,突然就没再来上班。那时候通讯不发达,大家都以为他回老家了。"他突然拍了下大腿,"对了!他老婆还来厂里闹过,说他失踪前几天特别反常,老是半夜往厂里跑。"
顺着这条线索,警员们找到了住在城郊的老会计陈淑芬。老人颤巍巍地打开铁皮盒,翻出一张泛着油光的黑白照片:"这是98年厂里的合照,建军站在第二排左数第三个。"照片里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笑容憨厚,胸前别着"先进工作者"的徽章。
"他是个老实人,"陈淑芬抹了把眼泪,"就是太轴了。那年厂子改制,仓库里丢了批进口染料,上头非要他背锅。他天天在地下室找证据,说有人监守自盗......"老人的声音突然压低,"后来他失踪了,我去问当时的保卫科长周德海,那人眼睛都不敢看我。"
当警员敲响周德海家的门时,开门的中年男人正在擦拭鱼竿。听到"王建军"三个字,他握着毛巾的手明显收紧:"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都这么多年的事了。"但当小王亮出在地下室发现的锈迹斑斑的工牌时,周德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青筋暴起。
走访持续到深夜,警员们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线索:王建军失踪前与周德海的多次争吵、仓库丢失的贵重货物、老员工们欲言又止的神情......
另一边,李明也在翻阅着这些旧档案,纸张因为年代久远变得脆薄,轻轻一翻就发出“沙沙”的响声。“继续查,走访厂里的老员工,问问他们是否记得有突然失踪的人。”他的目光落在一张集体照上,照片里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们站在纺织厂大门前,脸上带着质朴的笑容,“重点找那些在地下室工作过的人,看看他们对这里有没有印象。”
天色渐暗,勘查工作接近尾声。骸骨被小心翼翼地装入尸袋,准备送往法医中心进行进一步检验。李明站在地下室门口,回头望向这个充满秘密的空间。虽然目前没有找到直接指向凶手的线索,但他知道,那些提取到的物质化验结果、走访得到的信息,还有法医对骸骨的深入检验,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
回到刑侦支队,化验室的灯光彻夜未熄。技术员们将从骸骨表面提取的黑色物质放入气相色谱仪,等待着仪器分析出成分。而负责走访的警员们也在纺织厂老员工的家中奔波。
另外让李明这边最关注的还是法医这边对骸骨的鉴定分析结果。相关的案情报告情况,李明已经给秦川做了一个简要的汇报,但是具体因为死者的身份还没有完全确定。
其他的东西自然也没有更多的线索,而法医这边对骸骨的鉴定分析可以得出一些数据化的一些东西,而且能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也要法医这边来提供确凿的证据信息,包括死亡时间死亡原因等等都需要骸骨鉴定分析给出最终的结论。
法医解剖室内,无影灯将操作台照得亮如白昼。张林身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戴着护目镜和三层乳胶手套,缓缓掀开覆盖骸骨的白布。一股混合着泥土与腐朽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即便戴着专业防毒面具,仍能感受到那股令人作呕的刺鼻。
“开始检验,案件编号2025-0415。”张林对着录音设备低沉说道,随后拿起游标卡尺,开始测量骸骨的各个部位。“先进行身高推断,依据股骨长度公式计算。”他小心翼翼地将股骨平放在测量台上,“股骨长度为43.2Cm,结合白种人、黄种人不同的回归方程,考虑本地人种特征,代入黄种人男性身高计算公式:身高(Cm)=90.42×股骨长(Cm)+64.38,初步计算身高约为178Cm。”
测量完股骨,张林又拿起肱骨、胫骨等长骨进行测量比对,反复验证数据。“各长骨测量结果相互印证,身高在176-180Cm区间,符合计算结果。”他一边记录数据,一边用镊子轻轻清理附着在骨骼上的泥土和腐殖质。
接下来是性别鉴定,张林将目光聚焦在骨盆处。“观察耻骨联合形态,耻骨弓角度小于90°,坐骨结节明显突出,坐骨大切迹窄而深,呈U型,这些都是典型的男性骨盆特征。”他用探针仔细探测耻骨联合面,“再看骶骨岬,较为突出,进一步确认死者为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