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儿妹妹,帮我誊一下这两封信,分别按照这上面的笔记。』祖安站起来拉开椅子,示意她过来。
谢道韫是符文专家,而这个职业,最擅长的便是书写。
如果说其他人要模仿字迹很难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却是轻而易举地事情。
『好呀~』谢道韫听话地坐了过去,随手拿起了信看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
察觉到她地异样,祖安急忙问道:『怎么了,这字迹不好模仿么?』
『倒也不是,』谢道韫面露犹豫之色,半晌后终于幽幽地说道,『祖大哥是打算约哪家姑娘三更幽会啊。』
祖安哑然失笑:『你误会了,不是我,而是……而是一项任务需要,你想想如果是我的话,又何必要模仿字迹呢。』
他也不好意思说是碧落宫地那对师兄妹,免得把她吓到了怕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不敢誊写。
『也对啊!』谢道韫眼前一亮,顿时喜笑颜开。
稍稍卷起袖子,露出雪-白的皓腕,开始对照着誊写起来。
『会不会有点难。』祖安有些担心地问道,不管是万通天还是火灵师太字迹都有明显的个人风格,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觉得为难的缘故。
『换成其他人也许有些难,但祖大哥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谢道韫脸上熠熠生辉,散发着一种自信的光芒。
很快两封信就写好了,祖安查看之下发现和万通天与火灵师太的字迹分毫不差,不禁赞叹不已:『实在想不到这么秀气的手竟然能写出如此遒劲的文字。』
谢道韫脸色微红:『能帮到祖大哥就好。』
『你早点睡吧,我先出去一趟。』祖安将信放入怀中便要往外走。
『祖大哥~』谢道韫喊住了他,『你今晚还回来么?』
祖安一愣:『可能回来要很晚了。』
去帮大曼曼疗伤,总得花大半晚上。
当然也不能过夜,不然被碧落宫的人发现就麻烦了。
听到他要回来,谢道韫悄悄松了一口气:『预祝祖大哥的任务圆满完成!』
祖安神色古怪,和她挥了挥手消失在了夜空中。
且说碧落宫别院之中,火灵师太和裴绵曼正聊着天,说着关于后续几天比试的事情。
裴绵曼心不在焉地回应着,满脑子想着之前阿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火灵师太忽然脸色一寒,衣袖往旁边一卷,正好一件物品从窗外射了进来,被她卷了起来。
这一瞬间她已经冲到了门口,锐利的眼神扫视四周,可惜只有稀稀疏疏的虫鸣声,哪里有半个人影。
『师父,怎么了?』裴绵曼也跟着跑了出来。
『刚刚来了一个高手。』火灵师太脸色凝重,能送信不被我发现,整个紫山也就那么几个人。
不过这些人应该都不至于如此鬼祟行事,难不成混进了其他的高手?
寻思间她拿起了那封信,用神念感知了一下里面并没有机关这才打开。
引入眼帘的字迹让她顿时心头一跳,待看清了后面的内容后,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无数情绪涌了上来,可谓是精彩纷呈。
『师父,上面写了什么?』裴绵曼从没在师父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忍不住踮起脚尖凑过来看。
『没什么,一个无聊之人写的无聊东西罢了,不用理。』火灵师太迅速将信收入了怀中,『我们继续说刚刚的事。』
裴绵曼哦了一声,也不好再问。
刚刚是裴绵曼心不在焉,结果现在轮到火灵师太心不在焉了。
她看似云淡风轻,内心早已惊涛骇浪。
那混蛋为什么会给我写这样的信?
可不是他又是谁,他的笔记我又岂会不认识?
整个别院能悄无声息将信送进来的除了他又是谁?
难道是因为之前一起并肩作战,让他想起了我们年轻的时光?
可现在他都娶妻生子了,和我写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哼,他以为他是谁,说想见我我就要去见他么?
还约在最偏远僻静的天池峰,他到底想干什么?
……
隔了一会儿,裴绵曼也察觉到她状态有些不对,小心翼翼地说道:『师父,这几日你为了帮我恢复太累了,要不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为师不累,』火灵师太下意识答道,不过犹豫片刻还是起身道,『也好,你自己好好调息一番。』
说完后回到了自己房中,手有些颤抖地拿出了那封信,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上面的内容,表情一会儿像哭,一会儿像笑。
半晌过后她忽然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哼,我倒要看看你打算和我说什么!』
起身便要出去,很快又回到了房中。
脸上露出了挣扎之色,不过还是从储物袋中摸出了一张镜子,同时还有一套胭脂水粉。
看着这套熟悉又陌生的化妆品,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哀伤,这一套化妆品还是当年万通天送给他的。
离最后一次用已经过了多少年?
三十年,还是五十年?
……
万幸的是,放在储物空间中倒也不怕变质。
她重新坐在梳妆台前,随着粉饼拍在脸上的动作,仿佛回忆起了昔日的时光,眼角的刻薄严厉也慢慢变得柔和,甚至多了一丝少女时期的娇羞。
且说裴绵曼正在房中心神不宁,忽然窗户吱呀一声,她霍然回首,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祖!』裴绵曼又惊又喜,急忙跑过去接应他进来,『你怎么来了,师父还在隔壁呢。』
祖安跳了进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感受到胸前的熟悉的压迫感,笑嘻嘻地说道:『放心吧,她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原本他一开始的计划是只冒充万通天给火灵师太写信的,但后来觉得那样太损了,要是火灵师太在寒风中空等一晚上,产生怨念多半足以撕碎万通天……
所以改为给两人都写了信,机会已经给他们创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两人的缘分了。
『那封信是你写的?』裴绵曼也不是笨人,很快便反应过来。
『不然怎么将那个电灯泡引开呢。』祖安有些得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你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能引开我师父?』裴绵曼大眼睛中尽是好奇。
『咳咳,总之是好事。』祖安也不好意思据实以告,要是被她知道自己用这种事情作弄她师父,难保不会生气。
见她还想再追问,祖安急忙岔开话题:『特意给我留了门,曼曼你果然和我心有灵犀。』
这个世界修行者住所附近都会布下防御阵法,如果没主人同意,想悄无声息进去还是挺难的。
裴绵曼脸色一红:『呸,我只是忘了关窗而已,哪里是特意给你留门。』
『快让哥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看看你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祖安一边笑着一边朝她伸出了魔爪。
『讨厌~』裴绵曼嘴上说着讨厌,语气中却丝毫感受不到讨厌之意,两人很自然地依偎在一起,述说着离别后的相思,意外重逢时的欣喜。
隔了一会儿祖安说道:『你的伤势恢复得太慢,后面几天的比试会有危险,我以鸿蒙之气帮你疗伤。』
『不要~』裴绵曼红这脸跑开,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又岂会不知道他的疗伤是要通过什么形式?
祖安也乐了:『你一边说不要一边跑到床边是什么意思?』
裴绵曼大窘,抓起一旁的枕头满屋子追着他打,不过打着打着两人却情不自禁滚到了被窝里。
『你……不是说要给我疗伤么,干什么一直……亲我。』裴绵曼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祖安从她怀里抬起头,笑眯眯地说道:『这是疗伤前的准备工作。』
『真是个又让人讨厌又让人喜欢的混蛋呀~』裴绵曼一双桃花眼都快渗出--水来,玉臂轻轻搂住了他,很自然地开始配合他起来。
两人久别重逢,就犹如干柴烈火,又犹如积攒了太久的雨汽,稍稍一牵引便彻底爆发出来。
『嗯~』一声又甜又腻的哼声,裴绵曼浑身肌-肤都泛起一层迷人的桃红。
祖安也没忘了运起鸿蒙元始经帮她恢复体内的伤势,只不过这种疗伤,会让受术者的身体比平日里敏感无数倍。
很快裴绵曼便溃不成军,一口一个好哥哥地求饶个不停,可是她不明白,越是哀求,听在男人耳中,却是最悦耳的冲锋号。
两人疗伤正酣之际,忽然祖安神色一变,有没有搞错,每次都这么巧?
老天爷你是不是玩我?
『怎么了?』感受到他的迟疑,裴绵曼慵懒地问道。
不过很快她便知道了,外面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了:『曼曼,我是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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